中国古典小说里出现最多的“违禁品”是蒙汗药和春药,一劫财一劫色,当下频见报端属于“自残”行为的大麻等等反而不曾见诸文字,虽然有证据表明中国人是世界上最早玩大麻的族群之一。 言归正传,古典小说里的寡妇偷人和one night stand在今天的社会里已经被宽容了,不用再担心被武二郎一把扯开胸口衣服再补上一刀子,但蒙汗药和春药却有了明确的刑事处罚依据,阶级斗争不能忘,黄泥岗的药品不能玩。 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道,大咧咧以《美人赠我蒙汗药》行销书籍仿佛得到了精神世界想象力极大的酣畅满足,反之,要是周小平之流能生理正常地炮制一篇《千万不要辜负这包春药》,估计在网上遭到的非议会少很多。 我折腾这篇东西目的还是讨论美食,烹饪的厨房科学暂且不表,单说行文立传的味觉记录这块,写了十年美食之后突然面临的感悟衰竭和词汇匮乏让人对写作有了一种进净身房的恐惧,“味道非常鲜美”、“回味无穷”、“真是好好吃呢!”这些嗲到使人浑身不自在的评价比假唱还不如,分明是自身没有高潮还胡乱虚张声势的假叫。 幻想比写实更能打动人心,用禁忌的诱惑来表现想象力的维度会有电光火石一般的灵动,画春宫图易,写春宫图难,中学时我翻看到“娇喘莺莺,香汗淋漓”几句时,政治老师关于做四有新人的思想品德教育一下子陷入堰塞湖。 如今写美食的人多,写得好美食的人少,大体原因是无趣之人太多,不知道在想象力的空间里伟哥和春药是全然不同的玩意。为赋新词强说愁,网上百度资料数据,罗列出来的美食鉴定文字多是上纲上线的“环球体”。 行文潇洒才是真性情,蔡澜先生的文字一点也不晦涩难懂,沈宏非的段子更有对症下药的功效,谁说一想春药便诲淫诲盗?电影《青蛇》的主题曲里漫不经心地吟唱着“与有情人做快乐事”,不也是波光涟漪景色美好么,谁曾往深里去想那是什么事? 当然,在最后我还是得再次澄清一下,我既没有服用过春药也没有在别人的饭食里投放过春药,春药的药性和滋味与美食美酒的品鉴能力毫无瓜葛,这不合法,也不科学。只是当我邂逅令人感动的味道而突然失语时,文字前辈们剑走偏锋的遣词造句之法开悟了我,或许,春药只是春天里的春暖花开?